《蕭》劇中靈鷲、雪鷹及連城瑾的人物原型考


作者： 凌心

有人說，古大俠的小說線條比較單一，所以要拍成電影電視劇就必須再添枝加葉；此話對錯暫且不予置評，不過近年來所觀之古龍劇者無不大修大改、千枝百葉，令凌心這個古龍迷眼花撩亂，不知所云，次次傷心，傷心次次……

說實話，吳奇隆版《蕭十一郎》，凌心在感情上很難接受，因為早在少年時代便讀過原著，並著意背誦其中佳句，心醉不已；眼下再去看搬上電視的《蕭》，不去對比著看是不可能的，電視版自然有它的好處，不然也不能有這麼多喜愛它的觀眾了（這一點，凌心是在《蕭》的專版論壇上體會出來的）──原著與書的比較也姑且不提，這裡凌心只想談談在《蕭》劇中出現的而原著裡未曾有過的三個人：靈鷲、雪鷹及連城瑾（不是說其他的人原著裡都出現了，而是……呵呵，而是他們三個凌心比較有興趣罷了）。

很佩服《蕭》的編劇，雖然有很多地方不好多說，但不得不承認：移花接木的手段挺高。許多原著中未曾細寫的人物被他編得有了血肉，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白楊綠柳──顯然是源自書中的"紅櫻綠柳"，那兩個被逍遙侯困在玩偶山莊之中二十年、整日對奕的老人。只是紅櫻綠柳緘默深沉，編劇大概認為不會合現代觀眾的胃口，所以變成了白楊綠柳那兩個老頑童式的活寶^_^絕世的內力武功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到處撒毒粉和略嫌冗長的說話鬥嘴。好像挺成功，因為我記得也有人喜歡他們兩個吧！

連城瑾這個人物，也比較明顯：原型是書中的冰冰，即逍遙侯之妹。她們都是被自己的哥哥推下了萬丈深淵──都是因為知道了哥哥的秘密──而且，她們被謀害都還有一個共同的原因：她們身上有著哥哥所沒有的東西，因此被強烈地妒恨著（冰冰是家裡唯一一個發育正常的孩子，而逍遙侯及其他兄弟全都是畸形，所以……連城瑾的事，凌心就不說了，免得擔心會影響大家的繼續收看），最後，都是以食毒草為生，命不久矣。只是連城瑾被設定成一個自幼嬌縱、不解世事而又常自以為是的名門嬌女（凌心知道古大俠很喜歡寫自以為是的女子，但自以為是到她那個境界的，恐怕也只有《情人箭》中的火鳳凰唐明鳳可以與之媲美了），就算經歷了大難，可編劇讓她變成冰冰，凌心的心裡還是怪怪的。 凌心清楚地記得冰冰第一次出場時的情景：

她實在是個男人們引以為榮的女人，她很年輕，非常年輕。
她的皮膚稍微顯得太蒼白了些，卻使得她看來更嬌弱，她的眼睛也像是孩子般純真明亮，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憂鬱。
柳蘇州座上的那個女孩子，本已是很少見的美人，但現在跟她一比就好像忽然變俗了。
她的美竟然是和沈璧君屬於同一類的，只不過她比沈璧君更年輕，更嬌弱。
她也不像沈璧君那麼溫柔，那麼靜。
無論誰都看得出，她是個很驕傲的女人，除了蕭十一郎外，這世上好像已經沒有一個人是值得她多看一眼的，就算別人死在她面前，她也不會多看一眼。

這就是冰冰。
連沈璧君都不能不承認，這個冰冰"實在是個值得男人犧牲一切的女人"。

後文還有一段，借風四娘的眼睛將沈璧君與冰冰作了一番比較：

她（指風四娘）一直認為沈璧君才是真正的美人，沒有任何人的美麗能比得上沈璧君。
可是現在她的想法不同了，因為她又看見了一個真正的美人──冰冰。
她本來一直認為沈璧君是個女人中的女人，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是女人。
現在她卻發現，冰冰這個女人有些地方連沈璧君也比不上。
冰冰的美也許並不是人人都能欣賞，都能領略得到的。
她美得脆弱而神秘，美得令人心疼。
若說沈璧君艷麗如牡丹，清雅如幽蘭，風四娘就是朵帶刺的玫瑰。
冰冰卻只不過是朵小花而已─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。
──風雨過後，夕陽滿天，你漫步走過黃昏時的庭園。
──飽受風雨摧殘的庭園，百花都已凋零，但你卻忽然發現高牆上還有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迎風搖曳在夕陽下。
那時你心裡會有什麼感覺？
你看見冰冰時，心裡就會有那種感受。
尤其是現在──
她已從船樓上走下去，被人攙扶著走了下來，她的臉蒼白而憔悴。
她並沒有捧著心，也沒有皺著眉。
根本用不著作出任何姿態，就這麼樣靜靜地站著，她的美已足以令人心碎。

也許是這些描寫留給凌心的印象太深，所以直至現在，凌心也接受不了由連城瑾變成的冰冰──不是說連城瑾那個演員哪兒不好──冰冰的氣質是從小過著那種封閉、幽禁、抑鬱的生活才培養出來的，連城瑾受了再大的磨難，也無法讓凌心有那種感覺……

至於靈鷲和雪鷹……似乎是原創人物，但細細一想，還是可以從書中找到些依據的。凌心以為，他們兩個的原型就是書中"天宗"派出來的年輕殺手：霍英和杜吟。書裡面霍英比杜吟大，也比杜吟老練、狠毒。電視裡，霍英成了雪鷹，杜吟成了靈鷲，大小顛倒過來，而且安排作兄弟。凌心這樣想當然要有點兒依據──還有，我的意思是說編劇應該或多或少地受了霍英杜吟的啟發，才"造出"靈鷲雪鷹，書中人物只是給了他依托和靈感而已──畢竟，變動很大，差別很大。

"天宗"是逍遙侯初創，後來被連城璧掌控，霍英和杜吟是派去刺殺風四娘的。之所以說霍英是雪鷹的原型，當然不只是因為他們的名字像^_^霍英有一雙色迷迷的眼睛，"亮起來的時候，更顯得不懷好意"，而且"對女人比較有經驗"──我想就是這几句說話，注定了雪鷹好色的命運（悲哀ing……）。

杜吟則比較嫩，動不動便臉紅，尤其是對著風情萬種的風四娘。他們在路旁賣酒的攤子邊遇到風四娘，順水推舟地變成了她的跟班，跟著她跑來跑去地找尋蕭十一郎。到了晚上，風四娘去一家酒鋪喝悶酒，霍英趁其不備制住了她，風四娘的眼中"露出悲傷失望之色"。霍英要下手，杜吟卻要他把這次殺人的機會讓給自己……杜吟的刀終於刺出，"刺入了霍英左肋第四、第五根肋骨間"，可惜隨即也被霍英反刺了一刀，命中要害。

凌心當年看那一段時，很傷感，因為杜吟已為風四娘傾倒，"他的眼睛裡也在發著光，甚至比平時更清澈明亮，因為他在看著風四娘"。

他痴痴地看著風四娘，臉更紅："這次我若能活下去，等我傷好了後，你還要不要我做你的跟班？" 風四娘當然說要。
他鼓起勇氣："要不要我永遠做你的跟班？"
風四娘只有點頭。
杜吟微笑著閉上眼睛，顯得愉快而滿足："我們見面才一兩天，我也知道你絕不會把我放在心上的，可是以後……以後的日子還很長，很長……"

他的聲音漸漸變弱，漸漸微弱到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。
他的臉色忽然由紅潤變得慘白，但微笑卻還留在他臉上。

因為我還記得，所以，看電視時，總會覺得楊開泰身上有一點點杜吟的影子，當然那只是一種凄婉的幻想，不過讓所有真心真意地愛著風四娘的男子最終得到甜美的回報，是我多年來的一個小小心願…… ……

杜吟化作靈鷲，還是那麼的老實，那麼的好人，只是愛戀的對象換成連城瑾──難為靈鷲了，恐怕真的也只有他最適合那位嬌小姐，唉！連城瑾太好命了吧？難怪編劇要安排她那樣的結局耶……呼呼呼呼……

只是想不到，當年全沒留意的霍英，變成雪鷹後會那麼讓我喜歡、讓我著迷，真是想不到……凌心好像對這一類型的人物非常沒有抵抗力呢！好啦，就寫到這裡！還有些話以後再說吧！

註：本文純屬個人觀點，絕無對任何人物不尊重的意圖，特此說明！

2002.6.1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