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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自【蕭十一郎】第9集 作者：小純 2002/12/07 連家堡後花園的水池邊，蕭十一郎正無聊的一腳跨在圍籬上，朝水池裡丟著小石子，臉上表情看來有些悶，沒注意到一旁有人出現。 風四娘找了大半個連家堡，終於在這裡看到了蕭十一郎。好傢伙！還挺悠哉的！風四娘一見他氣就往上衝，居然敢放她鴿子！叫她做蹄膀給他吃，結果人卻不見了，要走也不交待一聲，她四處找不到，沒想到他真的跑到連家堡來，根本是在耍弄她嘛！害她既擔心又著急，心情更是低落了一整晚，哭哭啼啼跑去要楊開泰跟她一起找他，臭蕭十一郎竟然一聲不響躲在這裡？此仇不報非君子，風四娘悄悄走近，拉了拉袖子，然後快速衝了過去，對著蕭十一郎就是一陣拳打腳踢，一面罵道：「哼！你果然在這裡你…」 「喂！喂！妳幹嘛啊？」面對風四娘突如其來的拳海加腿攻，蕭十一郎一面以手護身一面叫道。要打人也該先說說理由啊！沒頭沒腦的！ 「想吃蹄膀是不是？燉爛一點是不是？」風四娘在氣頭上，手裡不曾稍歇，邊打邊罵，抬起腿又一腳踢了過去。 「不是！妳幹什麼啊？」蕭十一郎抱著頭左閃右躲，心裡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，好男不與女鬥，何況這件事是他不對，他只好打不還手的任由她打，讓她消消怒氣，但罵可是要還口的，否則不被她罵到臭頭才怪！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，他有他的苦衷在。 「行，就看我怎麼把你打成一隻爛蹄膀，你吃…吃…吃…」風四娘怒火正旺，可沒聽到蕭十一郎說什麼，自顧自的接著罵，並且愈打愈帶勁，蕭十一郎正好轉到她前方，粉拳朝他的左胸就是一陣拳雨，使盡吃奶力氣的搥。 「喂！喂！」這下蕭十一郎可不能再忍了，已讓她打了一頓，拳打又腳踢了數十下，該可以抵過了！這幾下下手特別重，可不能再任她打下去，否則就算不會內傷也會瘀血腫痛的！他抓住她的手，讓自己先脫離魔掌，然後對風四娘用一貫的方法叫道：「吁……吁……吁吁吁……吁吁…吁……」這招果然每次都有效，風四娘終於安靜了下來，忿恨的瞪著蕭十一郎，看他有什麼話說，如何為自己辯解！ 蕭十一郎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頭，以一貫頑皮輕鬆又加點委屈的口氣說道：「沒有特別原因，我會這樣對妳嗎？」說完摸摸胸口又摸摸肩膀，雖說被風四娘打習慣了，她的拳腳打在他身上猶如花拳繡腿，不過當她用力時，還是挺痛的，就像這次，蕭十一郎不禁嘟起嘴，多揉了幾下！ 「哼！什麼原因啊？」風四娘的怒火尚未平息，瞅著他道。 蕭十一郎以同樣帶委屈的語氣回道：「我看到書上的字了！」 「啊！你看到書上的字了？」風四娘的怒氣一下子消失了，驚喜問道。 「嗯∼！」蕭十一郎不很在意的點點頭，心想她變得可還真快！ 「寫了什麼？和你來這裡有關係啊？」風四娘的好奇心被點燃了，急急追問道。 蕭十一郎理所當然卻無精打采道：「當然有關係了！」 「你不是為沈璧君來的嗎？」風四娘忽然想起他最近做每件事都是為了沈璧君，不相信地問道。 蕭十一郎既無奈又不以為然的笑了下，轉身坐到一旁的石椅上。 風四娘跟著來到蕭十一郎身邊，用一隻手指托著他的下巴，把他低下去的頭勾起來，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說道：「除了沈璧君…這裡還有什麼更讓你動心的？啊∼？」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像割肉似的搓著他的下巴，並在蕭十一郎旁邊坐下。 「割鹿刀！」蕭十一郎抓下風四娘的手，有些鬱悶的應道，就這三個字，既簡單又明瞭。 「嗄！割鹿刀？割鹿刀在這裡啊？」風四娘又被挑起興趣，先是愣了一下，接著又用手指指地，歡喜問道。 蕭十一郎平靜說道：「沈家如今人丁單薄…，無力守刀，應該是送過來了！」 「哎∼太好了！」風四娘高興的拍手叫好，對著蕭十一郎交待道：「欸！這回別再拿錯了！」她可不想再空歡喜一場，興奮的陶醉道：「嗯∼只要寶刀到手，咱們這輩子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了！」轉頭看到蕭十一郎非但不高興還很凝重的臉，纖手搖了搖他，一手搭在他的肩上，一手抓著他的手關心的問道：「哎！幹嘛這麼嚴肅啊？」見蕭十一郎沒啥反應，眼珠一轉道：「哦∼我知道了，連家堡非等閒之地，我會留下來接應你的，哦∼！」他們是好搭擋，她一定會全力幫他的，沒什麼好擔心的！說著還拍拍他的肩，給他義氣的保證。 蕭十一郎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風四娘片刻，然後拿開風四娘搭在肩上的手，轉身正對著她，很慎重的看著風四娘說道：「如果妳堅持要拿割鹿刀，那麼從現在開始……」緩緩站起身接著道：「我們就是敵人了！」最後這句話說得很堅決。 風四娘語帶疑惑不相信的問道：「即使當年你的命是我救下的？」她不懂蕭十一郎為何會如此說，表情還是從沒有過的嚴肅！ 蕭十一郎不加思索卻堅定的應道：「不錯！」 「呵！嚇唬我？」風四娘不相信的哼道，看蕭十一郎那麼堅持的眼神，風四娘以她對他的瞭解，笑著猜測道：「哦∼我知道！我知道…你這個人呢…最喜歡挑戰…」她繞到蕭十一郎的另一邊，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繼續說道：「你放心，我不插手就是了！我讓你去！」纖手往上移輕拍他的臉又說：「不過…你就別裝這副臭臉了！哦！」她實在不喜歡看他這麼正經八百繃的死緊的臉，看了就累！ 蕭十一郎重重嘆了一口氣，靜默一會兒，轉頭又看了風四娘一眼，略為蹙眉，眼神鬱鬱的看向天，說道：「幾百年來，蕭家就是一個護刀家族，為割鹿刀而生，為割鹿刀而死，任何人想盜割鹿刀，就是與蕭家為敵！」這些話他本來不想說的，可是看風四娘的樣子，不和她說清楚她不會放棄的，在心裡盤旋尋思良久，他決定對她和盤托出。 「無字天書上寫的？」風四娘立即想到那本奇怪的書。 蕭十一郎閉上眼，略顯無奈的輕輕點頭道：「嗯！」 風四娘大膽猜測追問道：「那麼你來這兒…是為了殺連城璧？」 蕭十一郎再次輕嘆了口氣，又用那種有些鬱悶的眼神看了看風四娘，以平靜又帶點無奈的口氣道：「我是為了保護他而來！」 「我…我不明白，為什麼別人拿刀不行，他就可以？」風四娘迷惑了，他剛才說如果她堅持要拿割鹿刀，他們就是敵人，那他為什麼又說要保護連城璧？為什麼他就不是敵人？ 蕭十一郎解釋道：「因為是沈家把刀託付給他的！」 「喂喂喂！說清楚點行不行啊？」風四娘愈聽愈不明白！ 「兩百年前，曾有一支東瀛教派入侵中土，血洗武林！當時蕭家先祖，與一代大俠沈浪聯手，以割鹿刀退敵…」蕭十一郎邊走邊說道，「只是敵人雖退，卻已知刀在蕭家，先祖擔心他們再度入侵，勢必先搶割鹿刀以絕後患，所以將刀轉託沈浪！」 「沈浪？沈璧君就是沈浪之後？」風四娘跟在他後面又問道。 「嗯！」蕭十一郎點點頭，又繼續說道：「從此蕭家秉承先祖遺訓，拚死保護沈家人，保護割鹿刀！…」又嘆口氣，「只是兩百多年來，蕭家和沈家一樣沒落了！」 風四娘仍是疑惑道：「可如今…沈家已經將刀託予連城璧，我看…」 未等她說完，蕭十一郎即斬釘截鐵道：「我就得拚死保護連城璧！」 「哎！不對…不對……」風四娘擺擺手叫道，「東瀛浪人會不會再來還不知道，難道你要賴在這裡一輩子不成？」那她可不答應！ 蕭十一郎轉頭看著她，從容道：「他們已經來了！」 「什麼？」風四娘嚇了一跳，睜圓了眼，已經來了？她怎麼不知道？ 蕭十一郎撇過頭，轉身走向另一邊，看著碧綠的池水繼續說道：「這一派東瀛武功，以忍術和幻術見長，聽說沒有人見過他們歷代掌門人的真面目！」 「你是說逍遙侯？」風四娘聽他這麼一說立即猜測到是誰，隨後走到他身邊道。 蕭十一郎回眸看一眼風四娘，淡然道：「正是逍遙侯！」 「那你幹嘛不向連城璧明說呢？」風四娘又提出另一個問題。 蕭十一郎冷靜分析道：「不行！連城璧是何等驕傲自負的人，豈肯接受別人的保護，…可我又有家族的使命，非做不可！」不然他也不會自討沒趣跑來連家堡，還編了個那麼不成理由的理由，幸好之前沈璧君答應過他一個要求，不然連城璧肯定不會讓他留下來的。 「找又找不到，說又不能說，這麼耗下去，他一樣會懷疑你的！」風四娘怎麼想都覺得不妥，擔心的唸道。 蕭十一郎胸有成竹道：「他根本就不把大盜蕭十一郎放在眼裡，妳放心吧！」他信心滿滿，依連城璧的自信自負，他在他眼裡渺小的很。 風四娘還是不放心，轉身邊走邊囁嚅道：「可是…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妥啊！」她很專心的思來想去，就是不能安心，轉身又說道：「如果…欸……」話才剛出口就被蕭十一郎打斷。 蕭十一郎把他的苦衷，他來連家堡的原因都和風四娘說了，也給了她保證要她放心，看風四娘仍是懸著一顆心，他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，趁著她轉過身背對他，他鬼靈精的頭腦立即有了轉移她注意力的方法，他鬼鬼祟祟的走向風四娘，站在她身後，趁著風四娘毫無戒心再轉回身之時，突然向她喊道：「賠錢！」一面還向她伸出一隻手要錢，一副欠債還錢樣。 風四娘又被他沒預警的行為嚇一跳，愣了愣，不解的說：「賠什麼錢？」 「妳打人不賠錢啊？」蕭十一郎睜著委屈的大眼，理直氣壯道。 風四娘舉手就往蕭十一郎的頭敲下去，嘴裡罵道：「我打你賠什麼錢？我就不…」說話同時又連著幾拳打在蕭十一郎身上。這欠揍的小子，真的是皮在癢了，賠錢？哼！看她先把他打扁再說！ 「喔！喲！…」蕭十一郎再次抱頭鼠竄，一邊哀叫道：「欸…妳再打！…」這女人怎麼打人也不先通知一下，先前打了一頓還不夠嗎？他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，這輩子老被她打！唉！哎唷！又來一下！幸好他躲得快，沒踢到！ 「我打你，我就打…」風四娘似是又打出興趣來了，不只拳落如雨，腳也不客氣的抬起來就朝蕭十一郎踹過去，「我打…」只是這會兒口氣已是笑鬧成份居多了！ 蕭十一郎由風四娘的口氣聽出她沒那麼生他的氣了，他也成功轉移她的注意力了，索性玩興大發，不再一昧閃躲的任由她打，他開始反抗的擋開風四娘的手，偶爾再偷襲她一兩下，只聽得兩人「嘿！」「嘿！」「哎呀！」「欸！」「我打…！」「嘿呀！」「別跑…」的，一路邊打邊玩，活像兩個長不大的大孩子般！ 玩鬧了一陣，直到楊開泰從路的一方急急跑來，蕭十一郎眼角瞄到楊開泰的身影向這邊來，忙停止和風四娘的嬉鬧，向她說道：「別鬧了！」一面停下腳步整整自己的衣服，風四娘也停止手裡的搥打，拉拉自己的衣服。 兩人剛整理好儀容楊開泰就到了，他一見兩人在一起便高興地向風四娘說道：「風姑娘，妳找到他了！」轉頭一手搭在蕭十一郎肩上對他說道：「蕭兄弟，這件事是你不對，你也別怪風姑娘了！」他遠遠便見風四娘對蕭十一郎拳腳相向，他陪她找了好幾個地方，最後才找到連家堡來，這一路上風四娘臉色就很不好，她發洩一下也是應該的！ 蕭十一郎低著頭看了一眼風四娘，又看看楊開泰，骨碌碌的大眼轉了轉，好漢不吃眼前虧，趕緊認錯為是，以免風四娘打個沒完，抱拳向楊開泰恭敬道：「是，小弟再也不敢了！」一副他教訓的是，他以後絕不再犯的乖寶寶樣，當然一方面是做給風四娘看的。 楊開泰見蕭十一郎誠心的樣子，為免他再受皮肉痛，又笑著對風四娘說道：「風姑娘，妳就別再生他的氣了！我幫妳教訓過他了，妳就別再責罰他了！啊∼！」他一心想當和事佬勸風四娘別再生氣。 「嗯∼嗯嗯∼∼！」蕭十一郎在一旁點頭如搗蒜，希望風四娘就此氣消，別再折磨他了，有些消受不起呀！ 「你說什麼啊！」風四娘一臉不以為然道，「我從認識他到現在…」邊說邊伸手抓過站在她身旁的蕭十一郎，先是拍拍他的肩，然後抓著他的下巴並用力扭過他的頭，「啊…喔！」蕭十一郎冷不防她有此一著，痛的哀叫了一聲，也不知是不是風四娘真的下手不留情，蕭十一郎的臉在瞬間變成了苦瓜臉，眼神好無辜！風四娘可沒空注意那麼多，掐住他的下巴，稍提高音量繼續對楊開泰道：「只有他氣我的份，我什麼時候責罰過他了？」說完手生氣的用力將蕭十一郎的頭往旁邊甩掉，蕭十一郎的頭讓她棄若敝屣般抓過來又丟出去，「喔∼！」他又皺眉哀叫了一聲！真是無妄之災！還以為楊開泰在這邊他不會有事了呢！ 「莫名其妙！哼！」風四娘看都沒看哀叫的蕭十一郎一眼，只是丟下四個字，瞪了楊開泰一眼，轉身忿忿不平的走了。 楊開泰一臉不明所以，愕然問蕭十一郎道：「我又說錯話了嗎？」他覺得如墜五里霧中，怎麼他才講幾句話風四娘又生氣了，還說他莫名其妙！ 「你沒錯，她錯！」蕭十一郎指著風四娘離去的方向向楊開泰說道，無奈的笑了笑！風四娘的火爆脾氣總是來去如風，可憐楊開泰受他拖累，無故挨罵！蕭十一郎輕輕扭了扭頭，幸好風四娘已經走了，否則他不知還有什麼罪要受！喔∼！四娘今天是吃了炸藥了？下手比以前重，還真有些痛耶！ 「你怎麼不早說！」楊開泰對蕭十一郎抱怨道。蕭十一郎沒說話，只是對他笑得開心，楊開泰也沒心思再理他，對著風四娘離去的方向又叫道：「四娘……」一面已動身跑去追她了。 看著楊開泰老實的背影，想到潑辣的風四娘，蕭十一郎不禁笑得更開心了！他這一追上去，風四娘不知會不會再給他氣受，應該不會了吧！畢竟惹風四娘生氣的是他而不是楊開泰，看她在楊開泰面前還是會有所節制的，有意思！看樣子他們兩人也是冤家啊！ 一個人回家 把夜的熱鬧都留下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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