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来源:《商界时尚》2011年8月号中旬刊
编辑:田园/采访、文:荣蓉/摄影:徐永明/造型:阿林/场地:北京二十九城记
这个曾连续三年夺得台湾省跆拳道锦标赛冠军的男子,如果没有在18岁那年在街头地摊上被星探相中,也许会成为像姚明、刘翔一样的体坛人气天王。从1988年到1991年小虎队第一次解散,他和另外两个兄弟组成的小虎队,人气鼎盛不过三年,却在此后漫长的20年中都始终笼罩在这个名头的光环里。从青春美少年到四十而立,时间的雕琢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迹?
如果你在1988年的台湾,也许会有亲历历史的激动感受。1月,报禁解除,2月,本土出生的李登辉继任最高领导人。新闻自由度的提高,促进了岛内文化生态的多元兴起,阔别多年的罗大佑复出歌坛,长得确实不好看的赵传推出了他首张也是最被人们记得的专辑《我很丑,可是我很温柔》;富祥公司在这一年拍摄了低成本电影《妈妈再爱我一次》,几年后这部片子在大陆公映时,哭声一片,成为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人的集体回忆。
从1989年5月到1990年9月,短短1年零4个月里,小虎队发行了4张专辑,平均每4个月1张,每张都创下销售奇迹。然而,在他们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,1991年12月,陈志朋面临入伍的消息在媒体沸沸扬扬地报导,小虎队也适时推出了他们的第六张大碟《再见》。
夏天的时候,台湾开丽唱片公司推出了一档“电视新春争霸战”节目,对象是青少年学生,小虎队的这三个少年因缘际会组成了第一支由学生组成的少年乐队。在接下来的三年中横扫整个亚洲乐坛。男生们疯狂模仿他们的舞蹈和造型,女生们疯狂收集他们的杂志和海报,曾有日本记者连续数年去台湾跟采他们。
对海峡另一边的大陆歌迷来说,上世纪80年代后期的流行乐坛,其实是港台乐坛,那是港台文代对大陆影响的鼎盛时期。在前互联网时代,流行文化是这样一条亦步亦趋的渐进线:日本模仿欧美,港台模仿日本,大陆模仿港台。这样的链条存在着时差,当大陆的青年人、学生在疯狂收集着小虎队的海报、贴纸时,他们已经面临自己的第一次解散了。
从1989年5月到1990年9月,短短1年零4个月里,小虎队发行了4张专辑,平均每4个月1张,每张都创下销售奇迹。然而,在他们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,1991年12月,陈志朋面临入伍的消息在媒体沸沸扬扬地报导,小虎队也适时推出了他们的第六张大碟《再见》。在台湾,男生服兵役是义务,服兵役的年龄为18岁至40岁,男生年满18岁的第二年的1月1日开始起役,届满四十岁那年的12月31日除役,在这段时期称为役龄男子,而服兵役时间大约一年。服兵役前,他们需要进行身体检查确定是否适合当兵,如患残障、扁平足或气喘等可免役,如果以读书为理由则可延期。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,兵役是洪水猛兽──等陈志朋服完兵役,小虎队就再也没有回到其辉煌顶点,那时如日中天的正是林志颖;不过林志颖也没能过这条坎,他亦在如日中天时前往服役,回来后却已物是人非。一直到今天,台湾的演艺明星和军方之间,仍不时为兵役爆出口水仗。
第一次解散后,吴奇隆开始了他的单飞。“那时年纪小,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。那个时候志朋去当兵了,想等他服完兵役回来再一起工作,可是公司的角度是想让我自己先做个人专辑。”在三个人里面,吴奇隆比较年长,在外面应对一些事情,包括工作的状态还是比较稳定的。所以公司的角度是希望他先试试看。
“其实压力是蛮大的,如果做个人专辑不成功,会影响到后面其他人。因为三个人的专辑是没有问题的,个人没有试过,还是比较有风险和压力的。离开了小虎队以后我们自己也会有些落寞,因为习惯了团体的表演方式和生活习惯,一个人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有失落感。像我们以前做访问就是轻轻松松三个人,如果我今天累了不想说话,会有另外两个人去说,我们可以相互弥补。一个人就不行了,就都需要一个人来做。包括在舞台上的表演也会不一样,三个人的时候,旁边都有人兼顾着,而且会觉得有朋友一起在。其实在小虎队的阶段比较像玩的阶段,对我们三个来讲比较简单,比较好玩。做个人专辑压力相对来说会比较大。”
少年偶像不再
2010年春节,在无数小虎队爱好者的强烈呼声下,吴奇隆、苏有朋、陈志朋三人齐聚春晚,成为当晚收视率最高的节目。有人微笑,有人流泪,当三人按照20年前的位置站在舞台上时,成就了许多人对青春岁月的怀念。很多人希望小虎队有更多的合作,每年都会有很多人问吴奇隆,小虎队是否会回来,尤其2009年是小虎队成立20周年,有更多的人殷殷期盼。然而对于吴奇隆来说,20周年只是外界赋予小虎队的一种特殊的时间意义,对于他本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。但是重组的想法也会经常在三个人的脑海里冒出来,“其实我们三个人私底下闲聊时也谈论过这件事,但是真正落实到执行,就非常困难了,所以只能看缘分。”
披着小虎队光环20年后,吴奇隆的身份早已不仅仅是艺人,他创办了北京稻草熊影视文化有限公司,在台湾、大陆开设多家泰式餐厅,投资房产、开设宠物美容院,涉足餐饮、房产、文化娱乐等领域。不仅如此,他的影视和音乐方面也有了很大的发展,主演了很多电视剧、电影,并发行单曲、专辑等。说到这里,他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满足感。“其实那个阶段算是蛮顺利的,唯一比较麻的就是工作量大。最多的时候一年出了4张专辑,同时还要拍几部电影。所以那个时候是比较辛苦的。”
当一个人变纯粹而专注时,他对周围的要求会变得更少,他内心的力量开始平和而强大。“其实做演员要开窍,有很多演员都是科班出身,也受了很多训练,但不一定能真正感悟到角色里面。有可能突然有一天你会发现,隔一个月很多人都会觉得某个演员的演技突飞猛进,有了很大的变化。这就是有没有开窍的原因。”这是一个倔强的信号:不做少年偶像,只做性格演员。“以前我只会想怎么样去把戏演好,怎么样把这个角色塑造好。过了这个阶段后会开始于享受演戏的过程。当懂得享受这个过程的时候,可以说就是开窍了。因为要掌握很多表演上的技巧,甚至能够适应拍摄环境的困难,然后在里面找到乐趣。”
继在《步步惊心》中饰演雍正皇帝之后,他刚刚在首部武侠网游主题电影《梦回鹿鼎记》中饰演了康熙。“康熙跟雍容完全是两回事。这部戏是根据金庸的《鹿鼎记》改编的,角色相对来讲会比较轻松,比较活泼一点。所以在演的时候是没什么压力的。再加上是跟网络游戏相结合,也有一点点穿越和喜剧的味道,演的时候就比较不受限制。 ”
作为一个演员,饰演历史人物的时候,就更需要多花一些心思在角色的表演和理解上。本就喜欢中国近代史的吴奇隆,在演绎历史事件的时候,还顺带讲起了他理解的历史人物。
“很多人对雍正的看法是比较直观的。也有传闻说他的皇位是他想办法抢来的,各种说法都有。我们当演员的会有自己不同的角度和看法,因为每一个人在生活里面都会有很多不同的面,他也许在面对那样的环境和那样的宫廷斗争时,就必须有一些手段。大家看得到的都是这些,那可能平常比较人性化、生活和感情方面的东西大家是不会注意到的。可是如果一个角色没有这些东西,只是单一的一面的话,就失去了生命力。”
这些年来,吴奇隆每演一个角色都要做到全力以赴。“唱歌当然也有好玩的地方,但其实我更喜欢拍戏。对歌手来讲,只有演唱会的时候会更有乐趣,像平常录歌或者出专辑的时候,要跑很多地方做宣传,要花很长时间重复做一件事情。而且说的话题和谈论的内容在那几个月都一样,会比较枯燥。”他认为,演员应该借由不同的表现方式去丰富自己。所以有机会又唱歌又拍戏还是挺好的一件事。
我知道其实我们的工作在很多时候都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,它并不会改变别人的生活,也不会改变我们的生活。
不必对全世界喊话
“其实我一直是一个喜欢尝试和突破的人。”目前,吴奇隆正在筹备一部新戏《白发魔女》,并且担任制片人。由演员变身制片人,吴奇隆的工作量陡增,几乎没有停顿休息的时间,他说自己很享受忙碌的工作和生活状态,幕后制片是他的一次新尝试,自己的演艺工作依然会继续下去。
和吴奇隆交流的时候,他说:“我现在不那么在乎别人的评价了。”也许他已经过了那个阶段,那个跟自己较劲,那个自我保护的阶段。也许个人都会有段时间很在乎别人的看法或者评价,有时也会因为别人的想法或看法而对自己不那么确定。但现在的吴奇隆,会按照别人的要求来要求自己,而他现在真正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。
“其实有些东西是自己很难控制的。尤其是演艺圈的工作,比如很认真地去拍一部戏,可是偏偏这个戏的发行做的不够好,所以导致看到的人不多。可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。也有很多戏真的是比较枯燥,可是相对来讲发行做的很好。所以我觉得到最后不需要去在乎别人怎么看,只需要自己去在面对工作的时候有没有认真在做,有没有用心在付出。”他说,有时候,被人解也不想争辩,所以选择沉默,人生不必对全世界喊话。
“我只要做到拍一部戏,或者在做一个作品的时候我是认真的就可以了。只要努力去付出,自然会有一定的回报。我知道其实我们的工作在很多时候都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,它并不会改变别人的生活,也不会改变我们的生活。”有些时候,真正能放下一部分,才会得到更多。
“你将来希望尝试怎样的人物和角色的挑战?”
“有些时候我们是很难自己去选择的,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机会演坏人,也许制作方找我的时候就觉得我长得比较面善,所以也许我就适合演好人,也许演这类角色在市场是认可的。所以在工作上我们经常是被选择的。当我被选择并且自己也觉得可以的时候,我只一心一意地好好做我的工作。”
他每天4个小时的睡眠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,没事情的时候,他还是去公司工作。不拍戏的日子他会在幕后制作上花一点时间。“因为当我做了制作以后才真正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。有些事情我希望公平一点,不能只从自己角度去看一件事情。就像有时候我们自己接了一部戏去演,可是后来发现这个制作有些问题。也许是投资的资金有问题,也许是发行的问题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影响。当我接触制作的时候就会更多地方去体验环境上的因素,所以有时对人对事就会客观一点。”
成功抛弃了过去的不坚定,不自信,吴奇隆让自己蜕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演员和一个简单的平凡人。简单,便是力量,目标坚定就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惊喜。
现在的吴奇隆稳扎稳打地经营着自己的事业,他相信只要按部就班,便可达成目标。他目前的事业已超越了演艺的范围,除了餐饮业的投资,还有“稻草熊”影视文化公司,以及房产投资。这种成就让他觉得努力工作是值得的。在娱乐圈打拼了20年,远离亲人和家乡,朋友和工作填充的生活是带给他安全感的源泉。
再一次仔细地审视他,眉眼间跟记忆里相比是略有些走样,可他还有朝气蓬勃的声线,还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和明朗的笑容,还能空翻以及蹦跳,还保有最初的童真。他还没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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