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料匯整及打字:玉樓春
以下摘錄自元代脫脫《宋史 卷四百七十八 列傳第三百三十七》之“世家一 南唐李氏”:
………俄而景卒,其臣桂陽郡公徐邈奉遺表來上,太祖廢朝五日,遣鞍轡庫使梁義弔祭,贈賻絹三千匹。子煜又遣其臣馮謐奉表,願追尊帝號,許之。煜乃諡景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,廟號元宗,陵號順陵。
煜字重光,景第六子也,本名從嘉。少聰悟,喜讀書屬文,工書畫,知音律。初封安定郡公,累遷諸衛大將軍、副元帥,封鄭王。
景始嗣位,以弟齊王景遂為元帥,居東宮,燕王景達為副元帥,就誧柩前盟約,兄弟相繼,中外庶政,並委景遂參決。景長子冀為東都留守,後又立景遂為太弟,景達為齊王、元帥,冀為燕王、副元帥。冀鎮京口,周師征淮,吳越圍常州,冀部將敗之。景達屯濠州,丘衄遁還。及割地後,出景遂為洪州元帥,封晉王。景達撫州元帥,立冀為太子。景遂尋卒,數月冀亦卒,乃立從嘉為吳王。
建隆二年,景遷洪州,立為太子監國,是秋襲位,居建康,改名煜。立母鐘氏為聖尊后,以鐘氏父名泰章故也,妻周氏為國后。遣戶部尚書馮謐來貢金器二千兩、銀器二萬兩、紗羅繒彩三萬匹。且奉表陳紹襲之意曰:
臣本於諸子,實愧非才,自出膠庠,心疏利祿。被父兄之蔭育,樂日月以優遊,思追巢、許之餘塵,遠慕夷、齊之高義。繼傾懇悃,上告先君,固匪虛詞,人多知者。徒以伯仲繼沒,次第推遷,先世謂臣克習義方,既長且嫡,俾司國事,遽易年華。及乎暫赴豫章,留居建業,正儲副之位,分監撫之權,懼弗克堪,常深自勵。不謂掩丁艱罰,遂玷纘承,因顧肯堂,不敢滅性。然念先世君臨江表垂二十年,中間務在倦勤,將思釋負。臣亡兄文獻太子從冀將從內禪,已決宿心,而世宗敦勸既深,議言因息。及陛下顯膺帝活A彌篤睿情,方誓子孫,仰酬臨照。則臣向於脫屣,亦匪邀名,既嗣宗枋,敢忘負荷。唯堅臣節,上奉天朝。若曰稍易初心,輒萌異志,豈獨不遵于祖禰,實當受譴於神明。方主一國之生靈,遐賴九天之覆燾。況陛下懷柔義廣,煦嫗仁深,必假清光,更逾曩日。遠憑帝力,下撫舊邦,克獲宴安,得從康泰。然所慮者,吳越國鄰於弊土,近似深仇,猶恐輒向封疆,或生紛擾。臣即自嚴部曲,終不先有侵漁,免結釁嫌,撓干旒 (此字無法顯示)。仍慮巧肆如簧之舌,仰成投杼之疑,曲構異端,潛行詭道。願回鑒燭,顯諭是非,庶使遠臣得安危懇。
太祖詔答焉。自景畫江內附,周世宗貽書于景,至是,因煜之立,始下詔而不名。
會昭憲太后葬,煜遣戶部侍郎韓熙載、太府卿田霖來貢。三年,詔煜應朝廷橫海、飛江、水鬥、懷順諸軍親屬有在江表者,悉遣令渡江。煜每聞朝廷出師克捷及嘉慶之事,必遣使犒師修貢。其大慶,即更以買宴為名,別奉珍玩為獻。吉凶大禮,皆別修貢助。煜有母妻之喪,亦遣使往吊。乾德元年,煜上表乞呼名,詔不許。二年,又詔江北,許諸州民及諸監鹽亭戶緣江採捕及過江貿易。先是,江北置榷場,禁商人渡江及百姓緣江樵采。是歲,以江南薦饑,特弛其禁。三年,獻銀二萬兩、金銀龍鳳茶酒器數百事。開寶四年,又以占城、闍婆、大食國所送禮物來上,又遣弟從謙奉珍寶器用金帛為貢,且買宴,其數皆倍於前。是冬,以將郊祀,又遣弟從善來貢。
會嶺南平,煜懼,上表,遂改唐國主為江南國主,唐國印為江南國印。又上表請所賜詔呼名,許之。煜又貶損制度,下書稱教;改中書門下省為左右內史府,尚書省為司會府,禦史台為司憲府,翰林為文館,樞密院為光政院;降封諸王為國公,官號多所改易。五年,長春節,別貢錢三十萬,遂以為常。太祖以從善為泰寧軍節度,賜第留京師。是歲,煜又貢米麥二十萬石。雖外示畏服,修藩臣之禮,而內實繕甲募兵,潛為戰備。太祖慮其難制,令從善諭旨於煜,使來朝,煜但奉方物為貢。六年,賜米麥十萬斛,振其饑民。
七年秋,遂詔煜赴闕,煜稱疾不奉詔。冬,乃興師致討,以宣徽南院使、義成軍節度曹彬為升州西南面行營都部署,山南東道節度潘美為都監。煜初聞大兵將舉,甚惶懼,遣其弟從鎰及潘慎修來買宴,貢絹二十萬匹、茶二十萬斤及金銀器用、乘輿服物等。及至,遂留於別館。王師克池州,又破其眾二萬於採石磯,擒其龍驤都虞候楊收等,獲馬三百匹。江表無戰馬,朝廷歲賜之。及是所獲,觀其印文,皆歲賜之馬也。初,將有事江表,江南進士樊若水詣闕獻策,請造浮梁以濟師。太祖遣高品石全振往荊湖造黃黑龍船數千艘,又以大艦載巨竹,自荊渚而下。及命曹彬等出師,乃遣八作使郝守濬等率丁匠營之。議者以為古未有作浮梁渡大江者,恐不能就。乃先試于石牌口,移置採石,三日而成,渡江若履平地。煜初聞朝廷作浮梁,語其臣張洎,洎對曰:“載籍已來,長江無為梁之事。”煜曰:“吾亦以為兒戲耳。”
王師渡江,煜委兵柄於皇甫繼勳,委機事於陳喬、張洎,又以徐溫諸孫元禹等為傳詔,每軍書告急,多不時通。八年春,王師傅城下,煜猶不知。一日登城,見列柵於外,旌旗遍野,始大懼,知為近習所蔽,遂殺繼勳。召朱令於上江,令連巨筏載甲士數萬人順流而下,將斷浮梁,未至,為劉遇所破。又募勇士五千余人謀襲官軍,皆素不習戰,以暮夜人秉一炬來攻襲北砦。宋師縱其至,擊之,殲焉。獲其將帥,悉佩印符。
初,彬之南征也,太祖親諭之曰:“卿至彼慎勿暴略,可示以兵威,俾自歸順,不必急攻。”及彬軍圍城,又命左拾遺、知制誥李穆送從鎰還本國,諭以手詔,促其降。會潤州平,煜危迫甚,遣其臣徐鉉、周惟簡奉方物來貢,手書奏目以來,哀懇求罷兵,太祖不許。俄複遣鉉等入貢,仍乞緩師,又不答,但厚賜遣之。初,從鎰之還,詔諸將罷攻城,而煜終惑左右之言,猶豫不決,遂詔進兵。
八年冬,城陷,曹彬等駐兵於宮門,煜率其近臣迎拜於門。彬等上露布,以煜並其宰相湯悅等四十五人上獻。太祖御明德樓,以煜嘗奉正朔,詔有司勿宣露布,止令煜等白衣紗帽至樓下待罪。詔並釋之,賜冠帶、器幣、鞍馬有差。下詔曰:
“上天之德本於好生,為君之心貴乎含垢。自亂離之雲瘼,致跨據之相承,諭文告而弗賓,申吊伐而斯在。慶茲混一,加以寵綏。
江南偽主李煜,承奕世之遺基,據偏方而竊號。惟乃先父早荷朝恩,當爾襲位之初,未嘗稟命。朕方示以寬大,每為含容。雖陳內附之言,罔效駿奔之禮,聚兵峻壘,包蓄日彰。朕欲全彼始終,去其疑間,雖頒召節,亦冀來朝,庶成玉帛之儀,豈願干戈之役。蹇然弗顧,潛蓄陰謀。勞銳旅以徂征,傅孤城而問罪。洎聞危迫,累示招攜,何迷複之不悛,果覆亡之自掇。
昔者唐堯光宅,非無丹浦之師;夏禹泣辜,不赦防風之罪。稽諸古典,諒有明刑。朕以道在包荒,恩推惡殺。在昔騾車出蜀,青蓋辭吳,彼皆閏位之降君,不預中朝之正朔,及頒爵命,方列公侯。爾實為外臣,戾我恩德,比禪與皓,又非其倫。特升拱極之班,賜以列侯之號,式優待遇,盡舍尤違。可光祿大夫、檢校太傅、右千牛衛上將軍,仍封違命侯。”
召升殿撫問。妻周氏封鄭國夫人,又以其子神武右廂都指揮使仲寓為左千牛衛大將軍,弟宣州節度使從鎰為左領軍衛大將軍,江州節度使從謙為右領軍衛大將軍,神武統軍從度為左監門衛大將軍,神武左廂都指揮使從信為右監門衛大將軍,侄戶部尚書仲遠為右驍衛將軍,刑部尚書仲興為右武衛將軍,禮部尚書仲偉為右屯衛將軍,宗正卿季操為左武衛將軍,殿中監仲康為右領衛將軍,殿中少監仲宣為監門衛將軍。仍賜其弟侄宅各一區。
太宗即位,始去違命侯,加特進,封隴西郡公。太平興國二年,煜自言其貧,詔增給月奉,仍賜錢三百萬。太宗嘗幸崇文院觀書,召煜及劉鋹,令縱觀,謂煜曰:“聞卿在江南好讀書,此簡策多卿之舊物,歸朝來頗讀書否?”煜頓首謝。三年七月,卒,年四十二。廢朝三日,贈太師,追封吳王。
以下摘自宋代歐陽修《新五代史 卷六十二》之“南唐世家 第二”:
九月,太子冀卒,次子從嘉封吳王,居東宮。鐘謨言從嘉輕肆,請立紀國公從善,景怒,貶謨國子司業,立從嘉為太子。世宗使人謂景曰:「吾與江南,大義已定,然慮後世不能容汝,可及吾世修城隍、治要害為子孫計。」景因營緝諸城,謀遷其都于洪州,群臣皆不欲遷,惟樞密使唐鎬贊之,乃升洪州為南昌,建南都。建隆二年,留太子從嘉監國,景遷于南都。而洪州迫隘,宮府營廨,皆不能容,群臣日夕思歸,景悔怒不已。唐鎬慚懼,發疾卒。
六月,景卒,年六十四。從嘉嗣立,以喪歸金陵,遣使入朝,願復景帝號,太祖皇帝許之,乃諡曰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,廟號元宗,陵曰順陵。
煜字重光,初名從嘉,景第六子也。煜為人仁孝,善屬文,工書畫,而豐額駢齒,一目重瞳子。自太子冀已上,五子皆早亡,煜以次封吳王。建隆二年,景遷南都,立煜為太子,留監國。景卒,煜嗣立于金陵。母鐘氏,父名泰章。煜尊母曰聖尊后;立妃周氏為國后;封弟從善韓王,從益鄭王,從謙宜春王,從度昭平郡公,從信文陽郡公。大赦境內。遣中書侍郎馮延魯修貢於朝廷,令諸司四品已下無職事者,日二員待制於內殿。
三年,泉州留從效卒。景之稱臣于周也,從效亦奉表貢獻於京師,世宗以景故,不納。從效聞景遷洪州,懼以為襲己,遣其子紹基納貢于金陵,而從效病卒,泉人因並送其族于金陵,推立副使張漢思。漢思老不任事,州人陳洪進逐之,自稱留後,煜即以洪進為節度使。乾德二年,始用鐵錢,民間多藏匿舊錢,舊錢益少,商賈多以十鐵錢易一銅錢出境,官不可禁,煜因下令以一當十。拜韓熙載中書侍郎、勤政殿學士。封長子仲寓清源公,次子仲儀宣城公。
五年,命兩省侍郎、給事中、中書舍人、集賢勤政殿學士,分夕於光政殿宿直,煜引與談論。煜嘗以熙載盡忠,能直言,欲用為相,而熙載後房妓妾數十人,多出外舍私侍賓客,煜以此難之,左授熙載右庶子,分司南都。熙載盡斥諸妓,單車上道,煜喜留之,復其位。已而諸妓稍稍複還,煜曰:“吾無如之何矣!”是歲,熙載卒,煜歎曰:“吾終不得熙載為相也。”欲以平章事贈之,問前世有此比否,群臣對曰:“昔劉穆之贈開府儀同三司。”遂贈熙載平章事。熙載,北海將家子也,初與李穀相善。明宗時,熙載南奔吳,穀送至正陽,酒酣臨訣,熙載謂穀曰:“江左用吾為相,當長驅以定中原。”穀曰:“中國用吾為相,取江南如探囊中物爾。” 及周師之征淮也,命穀為將,以取淮南,而熙載不能有所為也。
開寶四年,煜遣其弟韓王從善朝京師,遂留不遣。煜手疏求從善還國,太祖皇帝不許。煜嘗怏怏以國蹙為憂,日與臣下酣宴,愁思悲歌不已。
五年,煜下令貶損制度。下書稱教,改中書、門下省為左、右內史府,尚書省為司會府,禦史台為司憲府,翰林為文館,樞密院為光政院,諸王皆為國公,以尊朝廷。煜性驕侈,好聲色,又喜浮圖,為高談,不恤政事。
六年,內史舍人潘佑上書極諫,煜收下獄,佑自縊死。
七年,太祖皇帝遣使詔煜赴闕,煜稱疾不行,王師南征,煜遣徐鉉、周惟簡等奉表朝廷求緩師,不答。八年十二月,王師克金陵。九年,煜俘至京師,太祖赦之,封煜違命侯,拜左千牛衛將軍。其後事具國史。
予世家江南,其故老多能言李氏時事,云太祖皇帝之出師南征也,煜遣其臣徐鉉朝於京師。鉉居江南,以名臣自負,其來也,欲以口舌馳說存其國,其日夜計謀思慮言語應對之際詳矣。及其將見也,大臣亦先入請,言鉉博學有材辯,宜有以待之。太祖笑曰:“第去,非爾所知也。”明日,鉉朝於廷,仰而言曰:“李煜無罪,陛下師出無名。”太祖徐召之升,使畢其說。鉉曰:“煜以小事大,如子事父,未有過失,奈何見伐?”其說累數百言。太祖曰:“爾謂父子者為兩家可乎?”鉉無以對而退。嗚呼,大哉,何其言之簡也!蓋王者之興,天下必歸於一統。其可來者來之,不可者伐之;僭偽假竊,期於掃蕩一平而後已。予讀周世宗《征淮南詔》,怪其區區攈摭前事,務較曲直以為辭,何其小也!然世宗之英武有足喜者,豈為其辭者之過歟?
以下摘自陸遊《南唐書》:
“後主本紀”:
(煜)為人仁惠,有慧性,雅善屬文,工書畫,知音律。廣額豐頰,駢齒,一目重瞳子。文獻太子惡其表,從嘉避禍,惟覃思經籍。歷封安定郡公、鄭王。文獻太子薨,徙吳王,以尚書令知政事,居東宮。
(開寶四年)冬十月,國主聞宋滅南漢,屯兵於漢陽,大懼,遣太尉、中書令韓王從善朝貢,稱江南國主,請罷詔書不名,許之。……開寶七年冬,遣使求南楚國公從善歸國,不許。
後主以軍旅委皇甫繼勳,機事委陳喬、張洎,又以徐元瑀等為內殿傳詔。而遽書警奏日夜狎至,元瑀則屏不以聞。王師屯城南十里,閉門守陴,後主猶不知也。
後主自言其貧,宋太宗命增給月俸,仍予錢三百萬。太宗嘗幸崇文院觀書,召後主及南漢後主令縱觀,謂後主曰:聞卿在江南好讀書,此簡策多卿舊物,歸朝來頗讀書否?後主頓首謝。
(後主死訊傳至江南)父老有巷哭者。
“從善傳”:從善字子師,元宗第七子。開寶四年遣京師,太祖已有意召後主歸闕,即拜從善泰甯軍節度使,留京師,賜甲第汴陽坊。後主聞命,手疏求從善歸國,太祖不許。而後主愈思悲,每憑高北望,泣下沾襟,左右不敢仰視。由是歲時遊宴,多罷不講。
“潘佑李平傳”:(二人諫後主)陛下力蔽奸邪,曲容諂偽,遂使家國暗暗如日將暮。古有桀、紂、孫皓者,破國亡家,自己而作,尚為千古所笑。今陛下取則奸回,敗亂國家,不及桀、紂、孫皓遠矣。後主怒,意潘佑素與李善,乃收李平屬吏,並使收佑。佑聞命自剄。系平大理獄,縊死。
陸遊《避暑漫抄》:
李煜歸朝後,鬱鬱不樂,見於詞語。在賜第,七夕命故妓作樂,聞於外。又傳小樓昨夜又東風,並坐之,遂被禍。
又韓玉汝家有後主歸朝後與金陵舊宮人書云:此中日夕,只以眼淚洗面。
以下摘自王銍《默記》:
徐鉉歸朝,為左散騎常侍,遷給事中。太宗一日問曾見李煜否,鉉對以臣安敢私見之。上曰卿第往,但言朕令卿往相見,可矣。鉉遂徑往其居,望門下馬。但一老卒守門。徐言願見太尉。卒言有旨不得與人接,豈可見也。鉉曰我乃奉旨來見。老卒往報。徐入,立庭下。久之,老卒遂入,取舊椅子相對。鉉遙望見,謂卒曰:但正衙一椅足矣。頃間,李主紗帽道服而出,鉉方拜,而後主遽下階,引其手以上。鉉告辭賓主之禮,李主曰:今日豈有此禮。徐引椅稍偏。乃敢坐。後主相持大哭,乃坐,默不語,忽長籲歎曰:當時悔殺了潘佑、李平。鉉既去,乃有旨再對,詢後主何言,鉉不敢隱,遂有秦王賜牽機藥之事。牽機藥者,服之前卻數十回,頭足相就如牽機狀也。
宋代王瞽《默記》:
後主在賜第,因七夕,命故伎作樂,聲聞於外。太宗聞之,大怒。又傳“小樓昨夜又東風”及“一江春水向東流”之句,並坐之,遂被禍。
有關後主荒於政務的記載,摘自《江南野史》及《後主本紀》等等:
後主罔恤政務,曉於禁中臥聽內道場童行撞鐘有節數,喜而召之,剃度為僧。
後主佞佛,有諫者輒被罪。
募民為僧,所供養逾萬人,上下狂,國事日非。
命境內崇修佛寺,改寶公院為開善道場。國主與后頂僧伽帽,衣袈裟,誦佛經,拜跪頓顙,至開瘤贅。
內史舍人潘佑切諫,被收,佑乃自殺。戶部侍郎李平亦以諫嫌,縊死獄中。
金陵被圍,後主召小長老問禍福。對曰:臣當以佛力禦之。乃登城大呼,周回數四。後主令僧俗軍士念救苦菩薩,滿城沸湧。未幾,四面矢石交下,複召小長老麾之,稱疾不起。始疑其誕,遂鴆殺之。
《十國春秋》及《江南野史》記載:
宋太祖遣使征後主入朝,後主且發矣。陳喬勸曰:陛下與臣同受先帝顧命,委以宗社大計。今往必見留,則國非己有,悔將何及?即死,實靦顏於先帝。臣請獨任稽緩之責,以拒宋命。後主由是連年不朝,嘗謂人曰:他日王師見討,孤當躬擐戎服,親督士卒,背城一戰,以存社稷,如其不獲,乃聚寶自焚,終不作他國之鬼。
《清異錄》記載後主書法:
後主善書,作顫筆搧曲之狀,遒勁如寒松霜竹,謂之金錯刀。作大字不事筆,卷帛書之,皆能如意,世謂之撮襟書。
回《李後主與趙匡胤》歷史資料目錄
|